聯合國氣候峰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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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1-15
人道危機的雙重挑戰：一文看清戰爭與氣候公義的關係
今日（11月15日）是2024年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（COP29）的「和平」專題日（Peace, Relief and Recovery Day)；地緣政治及資源不均等因素導致全球戰火頻仍。去年 COP28提出的《氣候、救濟、復原與和平宣言》 （Declaration on Climate, Relief, Recovery and Peace），呼籲各界採取行動，為脆弱及受戰亂影響的國家及社區，加強建立氣候韌性。宣言雖獲94個國家及43個機構支持，可惜 COP28的最終決議及全球盤點均沒有在這方面著墨。到底氣候變化與戰爭如何形成惡性循環？當戰爭嚴重破壞環境，加劇氣候變化時，而氣候變化亦會進一步侵蝕參戰地區的資源，催生更多國際矛盾甚至衝突。低碳想創坊從以下六個角度進一步剖析戰爭與氣候公義之間的關係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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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個氣候衝突：蘇丹內戰
引起戰亂的原因錯綜複離，在政治、宗教、種族以外，氣候變化亦往往加劇本身的矛盾。蘇丹達富爾地區的內戰，就經常被評論為近代第一個由氣候變化引起的衝突。聯合國前秘書長潘基文曾撰文指出，當地的非裔農夫和阿拉伯游牧民族以往一直和平共處，但隨著雨量銳減，兩個群體開始訴諸武力，爭奪土地、糧食及水源，最終導致數十萬人失去生命、超過250萬人流離失所的悲劇。時至今日，人道危機持續；去年4月爆發的蘇丹內戰，再有最少1.8萬人喪生，接近一千萬人被逼離開家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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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爭與氣候危機對脆弱群體的影響
除了蘇丹，敍利亞持續至今的長期內戰，亦被認為與極端乾旱的氣候狀況有關。當戰爭地區同時面對氣候危機，加劇水資源和糧食短缺、土地退化、基礎設施損壞，而人民則面臨生計中斷以及流離失所的險境。最脆弱群體首當其衝，包括女性、兒童及青年、長者、殘疾人士等難以自救，成為「氣候難民」的其中一群。這個歸類未能為他們提供真正保障，正如因海平面上升而被迫離開家園的低潌地區居民一樣。無論是否受戰亂影響，「氣候難民」的處境都急需正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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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爭的碳排放堪比經濟大國
軍事行動耗用的化石燃料極為驚人，根據目前最接近的估算，僅僅日常軍事活動、訓練和採購所產生的碳排放，就佔全球溫室氣體排放的5.5%。加上正式開戰時所造成的碳排放，例如火災、航班繞道、基建及生態系統的破壞、災後救援及重建等，產生的碳排放難以估算。如果將全球軍事相關活動單獨計算為是一個國家，其碳排放量極為龐大，足以在全球排名第四，位列在印度和俄羅斯之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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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爭的碳排放不納入《巴黎氣候協議》
各國將於明年2月前提交更新國家自主貢獻 （National Determined Contributions, NDC），但《巴黎氣候協議》卻容許締約國自行選擇是否公開其軍事碳排放的數據。若然各國沒有在NDC中包括軍事活動相關的數據，將會嚴重低估全球的碳排放數字，更難實現以1.5 度為限的氣溫升幅限制。部分北約成員國如德國、法國及加拿大，雖有制定減低軍事碳排放的策略，但只屬基本，各國不應滿足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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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爭威脅能源安全，影響綠色轉型
在俄烏戰爭爆發以前，大部分歐洲國家甚為依賴俄羅斯提供的天然氣；但戰事開始後，出口歐洲的天然氣被中斷，令全球能源價格急升。另外，阿塞拜疆與亞美尼亞的納卡地區領土爭議，牽扯到石油及天然氣的輸送管道，亦是戰爭影響能源安全的又一例證。各國與民眾均意識到急需擴闊能源供應的自主及安全選項，但同時亦帶來隱憂。例如德國及英國分別臨時重啟燃煤發電、擴大北海油田開採，大大阻礙綠色轉型的進程；當可再生能源的成本逐漸降低，各國理應提高可再生能源的比例，綠色轉型方是能源安全的上策。另一不可忽視的戰爭能源危機為核能，COP28中有20個國家發起《三倍核能宣言》，計劃在2050年實現全球核能較 2020 年增加兩倍；但戰火會否波及核能廠、洩漏核幅射卻成為人類的最大憂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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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的全球總軍費，足以應付20年氣候融資
去年COP28 的閉幕會議上，婦女與性別平等支持群體（Women and Gender Constituency ) 代表Michelle Benzing曾質疑各國，為何只願為戰爭「埋單」，但投放至氣候行動的資金卻遠遠不夠。根據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（Stockholm International Peace Research Institute) 的統計，2023年全球軍事開支總額較2022年實際增長6.8%，達到24,430億美元，若投放在氣候融資目標的每年1000億美元，足足可應付超過20年。這數字還未計算戰後需要的各項重建開支，涉及的金額絕對是天文數字；試想像如果沒有發生戰爭，並將所有軍事開支用作氣候融資，將會大大推進各國的氣候政策，對缺乏資源的國家尤有幫助。
結語
聯合國綜合「諾特丹全球適應指標」（ ND-GAIN）及世界銀行的數據，指出全球最受氣候變化影響的15個國家當中，有13個國家同時受戰爭及武裝衝突的威脅，包括阿富汗、伊拉克、海地、剛果民主共和國等。阿塞拜疆呼籲各國及地區在COP29 期間停戰，但氣候變化大會只是一時，各國必須採取舉體行動，減低氣候變化與戰爭這個惡性循環的影響。低碳想創坊亦希望處於和平的香港人，能夠多加留意戰爭與氣候公義對國際的影響，思考我們的角色。